〈四〉
「米諾那孩子從小就立志進宮而努力修練，可我們家世世代代務農的，哪來的錢供他上場子請老師，他只能把握每次選賢會，東學一招、西學一招，或者向鄰家孩子偷學，根本成不了氣候，幸好老天有眼，一次他在田邊揮揮棍子時被年邁的師傅撞見，說他有前途要免費收他為徒。去年他終於成功入宮，今年跳升三分隊隊員的時候還像個十多歲的孩子又叫又跳的天真的和我炫耀，沒想到現在竟然被控告圖謀傷害公主殿下，背起公主語言障礙之責，打入地牢，下週……下週就要行刑了啊！殿下、殿下一定要救救他，那樣純真的孩子怎麼可能想陷公主殿下於不利呢？」婦人哭得呼天搶地，要不是雷那傑士緊抓她的臂膀，恐怕她又要跪倒在地。
「事情被交到『祕』手中，連我都打探不到什麼消息。」薩伊低聲道。
「祕」是火國一個十人菁英部隊，目前由大皇子拉瑟斯所領。相較於御前部隊四個分隊動輒五十人的陣容，祕的人數雖少，機動性卻高，通常用以執行機密任務並近距離且暗中保護王室成員與高官，簡單來說就是個在黑暗中行事的組織。
「拉瑟斯？」雷那傑士挑挑眉，十分不以為然。
說起來，御前部隊與祕對國家幾乎是同等重要，兩個部隊訓練的精密度更是守衛軍十三分隊整日操兵的上萬人所不可比擬的。兩年前，國王奧斯頓將御前部隊及國家守衛軍兵權交至才十四歲，卻已是御前一分隊員的雷那傑士手中，讓他手操軍國所有安危，同時將祕的領導權由自己身上轉移到二十歲的該組織成員‧拉瑟斯身上。一則為明，一則在暗，行動相互抗衡也相輔相成，然則一名祕的成員實際又擁有和數名御前隊員相當的力量，因此很自然的，兩個隊伍之間對立的狀況要比合作的傾向還來得明顯許多，這也是侍衛隊長薩伊很難取得祕的資訊的一大原因。
「我會要求重新審理，絕不會讓無辜的人背負罪責。」雷那傑士承諾，對米諾的母親，也對自己。
＊＊＊
一回到宮中，雷那傑士便直奔國王房間。
「我要求重新審查莉佳的事件。」他劈頭就說。
「咦？怎麼突然……」奧斯頓為雷那傑士突如其來的要求困惑，輕輕皺眉頭以眼神催促雷那傑士把話說清楚。
雷那傑士於是將當天所發生的事情簡單帶過。
「那時，士兵米諾是唯一在場的人，被祕逮個正著。」奧斯頓在短暫的沉思後，輕搖頭，語中透著無奈。
「問題在於，一個只懂得劍術的人如何能夠招致他人語言之障礙？若是說莉佳是受到驚嚇、選擇性失憶，也太說不過去了！我有聽說過有人失憶，倒沒聽說有人失憶到忘記一些該有的生活機能。更何況優秀如她，早已習慣大大小小的皇室紛爭，那就更不至於因為一場小小的攻擊事件便產生如此結果，這在在都顯示這個事件並不如表面上所示那麼簡單，因此我要求重新調查此案，並同時對祕的辦事能力提出質疑。」
「雷那傑士，你別開口閉口就找拉瑟斯麻煩……」
「找拉瑟斯麻煩？」雷那傑士挑挑眉，「哼哼，誰找誰麻煩還不知道呢！而且我以為我剛剛的分析沒有一點不合理之處，更何況我是對祕提出質疑，哪時提到他的名字了？當然……就別讓我查到他曾經在背後動什麼手腳，否則我可不會對他客氣！」
「雷那傑士！」
「嗯？怎麼，您要責備我嗎？還是要維護拉瑟斯？我就是要懷疑他，我就是要找他麻煩，你能拿我怎樣？你又想拿我怎樣？從小到大我們之間的相處模式你應該早就習慣了不是？哼……你根本就沒有資格約束我，打從母親過世的那一刻起，天底下我就只聽我自己的！」說到後來，雷那傑士一點也不想顧慮長幼有序，反而面有慍色、字字咄咄逼人。
「你！」奧斯頓亦要大動肝火，但這當頭，總覺得兒子話中有那麼點不尋常之處，有什麼東西與他認知上有所不同。
「信不信由得你，」雷那傑士前傾身子靠近奧斯頓，「拉瑟斯是叛軍‧迪爾塞德成員之一，還修習了黑魔法，至於他身上有沒有黑魔法印紋我是不知道，但是我想你願意的話，你是可以察覺到他日漸衰微火魔法力量。」
雷那傑士有些無法理解自己為何遇上拉瑟斯的事情便驟失冷靜，明明拉瑟斯之渺小在他心中是不足一提的，但他就是會忍不住動怒。或許是白日人民的抗議之聲擾亂了他的心，又或許士拉瑟斯一席話讓他想起一直以來獨自走來的艱辛，只是，他早已不抱任何期待，又如何會感到心煩？
「告退。」雷那傑士轉身就走。
「雷那傑士我告訴你，就算我同意了你的提案好了，你也不會是那個有權調查的人！不要以為你身為皇子就可以操控所有權力，我們是法治國家！」奧斯頓氣得就差沒衝上去抓著自己的兒子打上幾大板，卻感覺到自己內心的無力。不是悲哀子嗣間相對立的那種痛心，而是一種更深沉的、對自己產生不確定感的心痛。
雷那傑士停下腳步，用一板冷硬的背脊向著國王，以最快的速度平緩怒氣，然後用最森寒的語調答話：「隨意，我總有辦法的。」
＊＊＊
雷那傑士離開後，奧斯頓無力地縮入椅中，痛苦而後悔地用力閉起眼，按著疲憊發酸的鼻樑，喃喃地道：「兒啊，不是你想的那樣啊……」
雷那傑士的話在他耳際縈繞，一直以來雷那傑士與拉瑟斯和母后艾絲的狀況都令他頭疼，他也知道雷那傑士對自己也存有某種不滿，確切的情緒是如何倒也不是那麼重要，只是心裡頭有很多話想說，卻說不出口。
一陣倉促的足音，艾絲拉開房門。
「艾絲？怎麼了，這麼急？」奧斯頓語中帶著淡淡的厭煩，舒不開眉。
「你才是呢，一臉憂鬱樣。我剛剛看見他走出去，他會出現在這裡準沒好事！果然吧，一進來就看你心情不好的樣子。」艾絲將一綹散亂的金髮塞至耳後，嗔道。
「別胡說了，不甘雷那傑士的事，我只是累了，我需要休息……」奧斯頓微慍，揮揮手要艾絲走，「身為一個王后，妳也應該為自己的態度負責，成天就知道對孩子發脾氣，對妳有什麼好處？對國家有什麼好處？」
「他可不是我的孩子，」艾絲翻了翻白眼，不退反進，側坐在椅子扶手上，「更何況他講話那麼毒辣，是需要讓人教育教育不是？如果我是他母親，可恨不得把他吊起來毒打一頓呢！他每一句話都深深傷害了身為母親的心啊！他這樣如何能得人民喜愛？我可是為他擔憂。」
「好了好了，我不想談這事兒了。無論如何，人民會自己選擇適任者的，犯不著我們去擔憂。妳走吧，我要休息了。」奧斯頓輕輕推開艾絲，走向床幃。
艾絲望著奧斯頓的背，一時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別老是在我面前說那孩子的壞話，」奧斯頓又說，「我有眼睛，你們做了什麼我都看得到，只是很多時候真的很累、不想管。你們都是，別要各個都處心積慮的在我面前說什麼，有時候，真得覺得受夠了！走吧，別要我再說。」
艾絲板起臉，也不走，只是沉默了半晌後開口：「你果然……哼哼，在你心中那傢伙才是最理想的吧！打從一開始和我結婚，你就只不過是奉命行事，或許可憐我當初的處境，但你也取得你想要的東西，不是嗎？父親大人和你父親過世後，你就從沒正視過我！那雜種算什麼啊，他配得上當一名貴族嗎？他母親又是哪家的紅牌小姐？你說啊、你說啊！」
「啪」的一聲清響，艾絲的臉上被烙上五指紅痕。
「不准妳那樣說他們，妳以為妳這樣表現得像一名王后？我警告妳，別再挑戰我的耐性，現在，給我走！我什麼也不想談！」那雙紅眸中，盡是憤怒。
艾絲深吸一口氣，拉緊唇線，沒有駐留太久，重重甩上房門離去。
「亂了、亂了，一切都不對了！」
艾絲本是某貴族家獨生女，與史達羅德家關係不差，一直有所來往，她便對奧斯頓動了情，但當初有言，奧斯頓與一名神祕的女性愛得正烈，艾絲也就一直靜靜的看著他而已。某次任務，艾絲的父親未能圓滿達成，沒想到竟連帶造成家勢衰微，為支持他們，奧斯頓的父親向他提出迎娶艾絲的建議，但很自然的，奧斯頓一口回絕，還與父親大吵了一架，冷戰好段時間。只是世事總難預料，就在艾絲的父親準備要向支持者宣布破產的前夕，奧斯頓主動點頭同意這門婚事。
這件事在當時引起軒然大波，但除了奧斯頓本人與其密友外，沒有人知道是什麼樣的事情造成如此大的轉變，大家知道的只是優秀的王儲迎娶貴族之女，而且表現得幸福快樂，隔年便喜獲麟兒，全國歡聲雷動。
可一切又隨著光之都侵城戰役而來，先是二皇子與公主的生辰年月爆出奧斯頓在外納妾的事實，當然有許多人猜測雷那傑士的母親是奧斯頓婚前熱戀的對象，但注意力很快因國王重病逝世的事情轉移，境內更有許多貴族世家在一夕間被滅族，而且至今沒有人任何兇手的下落。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在奧斯頓的努力下一切歸於平靜，奧爾納帝重新坐穩瑞界第二繁榮之都之名。私底下，卻傳出奧斯頓與王后艾絲分房的消息，由於時間有些敏感，在宮中也轟動一時。
換個角度去看，這或許是艾絲更為痛恨雷那傑士的原因之一也不一定。
「唉……或許是時候把事情講清了。」
「米諾那孩子從小就立志進宮而努力修練，可我們家世世代代務農的，哪來的錢供他上場子請老師，他只能把握每次選賢會，東學一招、西學一招，或者向鄰家孩子偷學，根本成不了氣候，幸好老天有眼，一次他在田邊揮揮棍子時被年邁的師傅撞見，說他有前途要免費收他為徒。去年他終於成功入宮，今年跳升三分隊隊員的時候還像個十多歲的孩子又叫又跳的天真的和我炫耀，沒想到現在竟然被控告圖謀傷害公主殿下，背起公主語言障礙之責，打入地牢，下週……下週就要行刑了啊！殿下、殿下一定要救救他，那樣純真的孩子怎麼可能想陷公主殿下於不利呢？」婦人哭得呼天搶地，要不是雷那傑士緊抓她的臂膀，恐怕她又要跪倒在地。
「事情被交到『祕』手中，連我都打探不到什麼消息。」薩伊低聲道。
「祕」是火國一個十人菁英部隊，目前由大皇子拉瑟斯所領。相較於御前部隊四個分隊動輒五十人的陣容，祕的人數雖少，機動性卻高，通常用以執行機密任務並近距離且暗中保護王室成員與高官，簡單來說就是個在黑暗中行事的組織。
「拉瑟斯？」雷那傑士挑挑眉，十分不以為然。
說起來，御前部隊與祕對國家幾乎是同等重要，兩個部隊訓練的精密度更是守衛軍十三分隊整日操兵的上萬人所不可比擬的。兩年前，國王奧斯頓將御前部隊及國家守衛軍兵權交至才十四歲，卻已是御前一分隊員的雷那傑士手中，讓他手操軍國所有安危，同時將祕的領導權由自己身上轉移到二十歲的該組織成員‧拉瑟斯身上。一則為明，一則在暗，行動相互抗衡也相輔相成，然則一名祕的成員實際又擁有和數名御前隊員相當的力量，因此很自然的，兩個隊伍之間對立的狀況要比合作的傾向還來得明顯許多，這也是侍衛隊長薩伊很難取得祕的資訊的一大原因。
「我會要求重新審理，絕不會讓無辜的人背負罪責。」雷那傑士承諾，對米諾的母親，也對自己。
＊＊＊
一回到宮中，雷那傑士便直奔國王房間。
「我要求重新審查莉佳的事件。」他劈頭就說。
「咦？怎麼突然……」奧斯頓為雷那傑士突如其來的要求困惑，輕輕皺眉頭以眼神催促雷那傑士把話說清楚。
雷那傑士於是將當天所發生的事情簡單帶過。
「那時，士兵米諾是唯一在場的人，被祕逮個正著。」奧斯頓在短暫的沉思後，輕搖頭，語中透著無奈。
「問題在於，一個只懂得劍術的人如何能夠招致他人語言之障礙？若是說莉佳是受到驚嚇、選擇性失憶，也太說不過去了！我有聽說過有人失憶，倒沒聽說有人失憶到忘記一些該有的生活機能。更何況優秀如她，早已習慣大大小小的皇室紛爭，那就更不至於因為一場小小的攻擊事件便產生如此結果，這在在都顯示這個事件並不如表面上所示那麼簡單，因此我要求重新調查此案，並同時對祕的辦事能力提出質疑。」
「雷那傑士，你別開口閉口就找拉瑟斯麻煩……」
「找拉瑟斯麻煩？」雷那傑士挑挑眉，「哼哼，誰找誰麻煩還不知道呢！而且我以為我剛剛的分析沒有一點不合理之處，更何況我是對祕提出質疑，哪時提到他的名字了？當然……就別讓我查到他曾經在背後動什麼手腳，否則我可不會對他客氣！」
「雷那傑士！」
「嗯？怎麼，您要責備我嗎？還是要維護拉瑟斯？我就是要懷疑他，我就是要找他麻煩，你能拿我怎樣？你又想拿我怎樣？從小到大我們之間的相處模式你應該早就習慣了不是？哼……你根本就沒有資格約束我，打從母親過世的那一刻起，天底下我就只聽我自己的！」說到後來，雷那傑士一點也不想顧慮長幼有序，反而面有慍色、字字咄咄逼人。
「你！」奧斯頓亦要大動肝火，但這當頭，總覺得兒子話中有那麼點不尋常之處，有什麼東西與他認知上有所不同。
「信不信由得你，」雷那傑士前傾身子靠近奧斯頓，「拉瑟斯是叛軍‧迪爾塞德成員之一，還修習了黑魔法，至於他身上有沒有黑魔法印紋我是不知道，但是我想你願意的話，你是可以察覺到他日漸衰微火魔法力量。」
雷那傑士有些無法理解自己為何遇上拉瑟斯的事情便驟失冷靜，明明拉瑟斯之渺小在他心中是不足一提的，但他就是會忍不住動怒。或許是白日人民的抗議之聲擾亂了他的心，又或許士拉瑟斯一席話讓他想起一直以來獨自走來的艱辛，只是，他早已不抱任何期待，又如何會感到心煩？
「告退。」雷那傑士轉身就走。
「雷那傑士我告訴你，就算我同意了你的提案好了，你也不會是那個有權調查的人！不要以為你身為皇子就可以操控所有權力，我們是法治國家！」奧斯頓氣得就差沒衝上去抓著自己的兒子打上幾大板，卻感覺到自己內心的無力。不是悲哀子嗣間相對立的那種痛心，而是一種更深沉的、對自己產生不確定感的心痛。
雷那傑士停下腳步，用一板冷硬的背脊向著國王，以最快的速度平緩怒氣，然後用最森寒的語調答話：「隨意，我總有辦法的。」
＊＊＊
雷那傑士離開後，奧斯頓無力地縮入椅中，痛苦而後悔地用力閉起眼，按著疲憊發酸的鼻樑，喃喃地道：「兒啊，不是你想的那樣啊……」
雷那傑士的話在他耳際縈繞，一直以來雷那傑士與拉瑟斯和母后艾絲的狀況都令他頭疼，他也知道雷那傑士對自己也存有某種不滿，確切的情緒是如何倒也不是那麼重要，只是心裡頭有很多話想說，卻說不出口。
一陣倉促的足音，艾絲拉開房門。
「艾絲？怎麼了，這麼急？」奧斯頓語中帶著淡淡的厭煩，舒不開眉。
「你才是呢，一臉憂鬱樣。我剛剛看見他走出去，他會出現在這裡準沒好事！果然吧，一進來就看你心情不好的樣子。」艾絲將一綹散亂的金髮塞至耳後，嗔道。
「別胡說了，不甘雷那傑士的事，我只是累了，我需要休息……」奧斯頓微慍，揮揮手要艾絲走，「身為一個王后，妳也應該為自己的態度負責，成天就知道對孩子發脾氣，對妳有什麼好處？對國家有什麼好處？」
「他可不是我的孩子，」艾絲翻了翻白眼，不退反進，側坐在椅子扶手上，「更何況他講話那麼毒辣，是需要讓人教育教育不是？如果我是他母親，可恨不得把他吊起來毒打一頓呢！他每一句話都深深傷害了身為母親的心啊！他這樣如何能得人民喜愛？我可是為他擔憂。」
「好了好了，我不想談這事兒了。無論如何，人民會自己選擇適任者的，犯不著我們去擔憂。妳走吧，我要休息了。」奧斯頓輕輕推開艾絲，走向床幃。
艾絲望著奧斯頓的背，一時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別老是在我面前說那孩子的壞話，」奧斯頓又說，「我有眼睛，你們做了什麼我都看得到，只是很多時候真的很累、不想管。你們都是，別要各個都處心積慮的在我面前說什麼，有時候，真得覺得受夠了！走吧，別要我再說。」
艾絲板起臉，也不走，只是沉默了半晌後開口：「你果然……哼哼，在你心中那傢伙才是最理想的吧！打從一開始和我結婚，你就只不過是奉命行事，或許可憐我當初的處境，但你也取得你想要的東西，不是嗎？父親大人和你父親過世後，你就從沒正視過我！那雜種算什麼啊，他配得上當一名貴族嗎？他母親又是哪家的紅牌小姐？你說啊、你說啊！」
「啪」的一聲清響，艾絲的臉上被烙上五指紅痕。
「不准妳那樣說他們，妳以為妳這樣表現得像一名王后？我警告妳，別再挑戰我的耐性，現在，給我走！我什麼也不想談！」那雙紅眸中，盡是憤怒。
艾絲深吸一口氣，拉緊唇線，沒有駐留太久，重重甩上房門離去。
「亂了、亂了，一切都不對了！」
艾絲本是某貴族家獨生女，與史達羅德家關係不差，一直有所來往，她便對奧斯頓動了情，但當初有言，奧斯頓與一名神祕的女性愛得正烈，艾絲也就一直靜靜的看著他而已。某次任務，艾絲的父親未能圓滿達成，沒想到竟連帶造成家勢衰微，為支持他們，奧斯頓的父親向他提出迎娶艾絲的建議，但很自然的，奧斯頓一口回絕，還與父親大吵了一架，冷戰好段時間。只是世事總難預料，就在艾絲的父親準備要向支持者宣布破產的前夕，奧斯頓主動點頭同意這門婚事。
這件事在當時引起軒然大波，但除了奧斯頓本人與其密友外，沒有人知道是什麼樣的事情造成如此大的轉變，大家知道的只是優秀的王儲迎娶貴族之女，而且表現得幸福快樂，隔年便喜獲麟兒，全國歡聲雷動。
可一切又隨著光之都侵城戰役而來，先是二皇子與公主的生辰年月爆出奧斯頓在外納妾的事實，當然有許多人猜測雷那傑士的母親是奧斯頓婚前熱戀的對象，但注意力很快因國王重病逝世的事情轉移，境內更有許多貴族世家在一夕間被滅族，而且至今沒有人任何兇手的下落。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在奧斯頓的努力下一切歸於平靜，奧爾納帝重新坐穩瑞界第二繁榮之都之名。私底下，卻傳出奧斯頓與王后艾絲分房的消息，由於時間有些敏感，在宮中也轟動一時。
換個角度去看，這或許是艾絲更為痛恨雷那傑士的原因之一也不一定。
「唉……或許是時候把事情講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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